[给在籍生的一些话] 邓婉晴 第六届
自 《媒希望——我們這一班》新纪元媒体系发生所谓的“大海啸”以来,让我感动的是,一件事情真的可以通过许多人的动员和响应,而引发回响的。
媒体系的毕业生,因为眼看事情迫在眉睫却没有人站起来说句话,于是才有“媒希望——我们这一班”从一个班级部落,变成此次事件的聚集地,也许还能用上大本营这词。因为所有关注的声音都在这里,也因此一度让院方有所警戒,深怕在籍生会因为毕业生的言论而遭到煽动,对不明确的事情经过与发展,从不明确的管道,再 加上自己不明确的想法,最后得到不明确的混乱结论。
经过毕业生一再地呼吁强调,院方最终看到并肯定了我们的真诚与用心。可以说,如今,院方与毕业生双方都已经就这件事,应该树立在开明平和的平台上解决,达成了共识。
反观在籍生。距离3月20日第一封关于大海啸的信贴上来至今,已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而事实上,在籍生应该不会是通过这网站才获知,而是在更早以前。遗憾的是,如果不是毕业生群起发动 这次的行动,不知道同学们有没有想过要自己去问个明白。问什么?关于老师走了,你们还有没有老师上课?关于办公室到三月还是冷冷清清一片空旷,院方有没有要填补空缺的意思。
作为最新一届毕业生,因为还有一些在籍同学的联络,不难发现,其实大家都还是有情绪。从去年年尾,就有同学表达出对老师离开的不舍之情,而不舍之后理所当然 就化悲伤为愤怒,说“院方把那么好的老师请走了,不知道明年的课怎么上。”“把好老师还给我们!”“如果新纪元开学还请不到老师,就去示威!”这些都是本 人亲眼看到的同学所用的情绪性字眼。除了化悲伤为愤怒的第一种人,第二种是消极被动者。“现在都做不了什么,唯有听天由命”。还有第三种人,觉得学生应该体谅院方的难处,院方这么做定有他们的原因。
姑且先不论这三种想法的出发点在哪里,但抱持这三种想法的最大共同点,就是没有行动。 也许,是拒绝行动。也许你们还对于院方的办事能力赋予很大的信心及肯定。老师走了,前途未卜,很伤心很担忧,但也只有等。等开学继续上课。在物是人非的课室内上课(这也是借用在籍生写的形容词)。听天由命,换句话说就是得过且过。因为熟悉的老师走了,所以唯有任由新老师摆布。教什么?不知道。怎么教?没关 系。有老师就行。还有学生应该体谅院方的难处,所以发出学生的声音,向院方提个问题,是不尊重他们的决定,也许还有点不知感恩。
在此之前,我想问问同学,有没有想过,来学院学习知识,是学生的责任。付学费在有经验学识的讲师身上取经,是学生的职责。院方无论作出什么方案和抉择,只要牵涉到学生的利益,学生就有绝对的义务和权利去了解,必要时参与讨论,从而得出一个对双方的不利减至最低的解决方案。
为什么会什么都做不了?在说做不了之前,有去尝试过吗?觉得有这个想法的(指行动的想法,想问个明白的想法)只是一个人?还是你根本没有想过要去了解要去解决?只是哩哩罗罗地发了牢骚然后就只有继续闷闷不乐地在象牙塔内求学?至于体谅院方的难处,我看到的是也许学生还抱有很深的阶级观念。学府是提供教育的地方,是一个权威。我们即使纳闷,还是得沉住气去体谅权威。
但是,如果所谓“权威”在作决定之前并没有体谅或忽略了来学习教育的人呢?我们是否还有这个意识,明辨之,审问之?也许我们都应该理解到,体谅,并不等于服从。而当两个不同性质的个体/群体在同一件事情上,所最着重的点和立场不相同时,对立,就很自然也无可避免地产生。重要的是,对立产生之后,如果双方都不想或避免去沟通,相互理解,理念的鸿沟只会越来越大。你以为体谅包容是避免冲突对立的最温和方法?你只是对你自己的学习,对自己所应该关心的事,逃避,不负责任罢了。
上了大专,摆脱了中学的僵化制度之后,知道大家都在很积极地生活。就如社会上所流传的那些言语,大专生都在很努力地修炼大专应该修的四个学分:学业,社团,人际,爱情。但是这四个学分当中,没有社会,没有理想。也许很多人就忽略了,这些大专保护层以外的社会运作,切身问题。就像龙应台在“不会闹事的一代—— 给大学生”一文中说的,学生在大学的四面围墙里自给自足地活着,不常把头伸出来。对什么事情都不关心,因为跟学业无关。因为不关心,没有研究,太深奥,听不懂。所以,也没有做价值判断的必要。没有思考的必要。这个世界很美好。怎么突然不美好了?没办法,就只好任命吧。
但是,今天要你们关心的,不是油价会不会再上涨,也不是世界杯葛中国奥运背后的缘由。今天发生在你们面前的,是攸关自己学业的系内问题。师资问题。如此切身,身为学生理应最关心的范围,如今泛起了波动,你们怎么还能如此不闻不问地继续过生活?媒体系跟你们的学业之间的联系,难道还需要别人来替你们分析吗?
经过毕业生的一再主动联系与发函,终于得到院方的正面回应。这种回应和院方所答应的,希望能就此事一起公开解决,其实具有很重要的意义。这不但是民主教育民 主机构的最佳代表,更是新纪元做为民办学府,所标榜的“学生自主,学习开放”的最佳体现。这个沟通的平台已经被凿开了,而如今还在新纪元媒体系内求学的你们,能不能够就此肩负起学生自主的良风,将此精神和文化延续下去?
什么是学生自主?对疑惑的事情表示关心,对不能理解的事情追根究底。这是本人最直接的解释。关心追究,不一定就是搞对抗。搞对抗,更不可能就是为学院制造麻烦,对学生造成恐慌。经过自己的脑袋思考过问题,而后发出声音,仅仅是对每件事情认真,对自己生命的尊重。因为你在乎,你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把他们过得好好的。而不是有老师就好的心态。能够毕业就其余不理的心态。还有社团比这一切更重要。这里就留给有心人去搞吧的心态。
一般学生的心态,除了忌讳权威,也倚仗权威。系会,就像是一个国家的地方政府,其职责是为社区内的人民服务,为他们争取权益。国家政府有失误的地方,就要挺 身为人民向政府提出诉求,要求更正,解释。政府不是没有对的地方,更不是没有为人民做好事。但他们之所以为政府,为人民提供最好的资源就是他们职责;而保障人民的权益就是地方政府的分内事。做好分内事,我们可以感恩,但无须激赏。因为术业有专攻,尽了多少力,大家自己心里有数。
再来,如果政府有误,地方政府并没有履行其在野的职责来为人民说话,人民也有绝对的义务和自由去发出自己的声音,表达自己的诉求。因为每个人本来就是一个个体,当代议士无法保障自己,人们有没有权利保障自己?你之所以感到无力,除了整个大环境和历史要我们屈服于权威的教育,要我们甘于躲在洞里不问世事,更重 要的是,独立的声音太少了!
在道学上,讲究阴阳调和;政治里,有朝野双制衡,还有势如水火,正负相吸,天地一线等。世间万物本就有两个对立面,有时相近(有些事情理念立场相同);有时相斥(有些事情对立)。双方既针锋相对,也相安无事,任何一方的声音都不可少,更不可不存在,就是这么简单。
今天的校友,也许就如在野派,在学生的眼中,成了拿着反对牌呼朋唤友向院方找碴,并企图拉拢学生,试图煽动,影响怂恿学生,或壮大势力,或为学院添麻烦(这 类在籍学生的想法恕我还是不太明白)。奇怪的是,我们从一开始,就只是向在籍生代表伸出友好之手,也许有点急切,是因为事情不能等。除了几位干部,毕业生 没有当面接触过其他在籍生。这里(媒希望——我们这一班),是一个让大家voice out的空间,就如其它部落格的功用一样。文字,很难完全摒除情感和立场。那么多篇文章之中,没有片言只语,是会阻扰新纪元升格大学的路,也没有呼吁学弟妹跟院方对着干。我们最初的用意,就只是要问题得到正视,关注及解决。既然在籍生能够在不同的地方,允许自己放肆地发泄情绪,可否也容忍毕业生在某些时候犯下一些 情绪性的失误?自行过滤本是大家应该做的,如果以偏概全断章取义,除了违背原创者的初衷,更有违念媒体研究所一直秉持的客观中立理念。
如果你真的对这件事一点感觉也没有,觉得我们完全多虑了,皇上不急太监急,那倒还罢了。因为我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们有自己的想法,不会因为你的片言只字而怀疑自己的行动。但是,如果你是有想法的,但是却一再地将之搁在一边,可不可以请你,也为你所关心的事,出一点绵力。
好不好,就从今天开始,就从媒体系这件事开始。将倾注在社团、情人、学业、工作、娱乐、家人等等的一切情绪,拨一点点,在这块社会人文关怀的寸土上。也许你会发现,自己存在的价值,除了为自己的生活,还能对个人以外的空间有所施展,而感到全身发亮。就借你那么一点光,一人一点光,灰暗的夜空也能被划亮。
那是智慧的火光。推动社会进步的步伐。
新纪元学院媒体研究系 第六届毕业生
邓婉晴
2008年4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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